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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这龙头又俯首道:“那是否给他们加些料,让他们快些。”
他的想法很直接,既然走不快,那便在身后加些豺狗、野狼,鸭子被赶了会快跑,人也是一样的。
明珠无暇突然抬头看了看月亮,道:“不必了。
他们只要按时来便可以了,朝歌那边的网还要做得更结实些,否则可一网网不住整个苦海的少年英杰。”
龙头又嘿嘿道:“什么少年英杰,在主上面前,也不过是些小鱼虾罢了。”
明珠无暇没说话,表情也丝毫没有变化,似乎就跟没听见般。
酒喝了千万遍,便跟白开水般没了味道,话也是如此。
这话,他也已经听了千万遍了。
既是如此,喝一杯白开水而已,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
他又转过身,淡淡道:“你退下吧。”
龙头赶忙一低头,恭敬道:“是。”
说完,不详黑光一闪,瞬间消失。
明珠无暇伸出右手,张开了他修长有力的手指,随即五指一扣,圆月便如冰盘般,被他握在了手中。
他温柔一笑,就像在轻抚情*人白皙滑腻的肌肤,怡然自得。
夜却很静,死一般黑暗,死一般的沉静。
**********
夜。
秋夜。
残夜。
黑暗的长街里静寂无人,只有一盏灯。
卿人和戏蝴蝶从阴暗潮湿的冷雾中,循着那盏灯,走进了一家灯火辉煌的客店。
戏蝴蝶环顾四周,突然叹气道:“这里烛火既然如此亮堂,又何必紧闭窗门,透些光出去,岂非可招来更多的客人?”
卿人瞧了他一眼,嘿然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对有的人来说,任何东西都是老婆,便是这烛光也不例外。
若是你,你愿意跟别人共用一个老婆吗?”
戏蝴蝶一顿,这话虽粗糙,但却再实在不过。
卿人又道:“我们这些看似脱俗的修道者,不也是如此嘛。
就好比这苦海的七家王朝,每年战乱不休,摩擦不断,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那点子帝王道气运嘛。
在我们这,修同道的人,便是天生的抢老婆冤家,见不得面。”
戏蝴蝶叹了口气,没说话。
这客店外看似乎不怎么样,但内里却布置得豪华,酒香中混合着上等脂粉的香气,银钱、神源敲击,发出一阵阵悦耳清脆的声音,世间几乎没有任何一种音乐能比得上。
卿人心情也很愉快,因为他喜欢听这种声音,就像世界上大多数别的人一样,他也喜欢享受和奢侈。
戏蝴蝶道:“难怪这家店不需要更多的客人,有这几张桌子,客人确实不需要太多。”
什么桌子?自然是赌桌了。
世界上除了赌桌外,还有能生钱的桌子吗?
门外灯在秋风中摇晃,秋风仿佛在叹息,叹息这世上为何有那么多人愿意把钱白白送上这桌子。
店里有喝酒吃饭的,有喝茶聊天的,但最热闹的,自然还是赌。
人们都聚精会神在他们赌注上,可是卿人和戏蝴蝶走进来的时候,大家还是不由自主要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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