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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恶魔（第1页）

当女恶魔将指爪扎进那男人的胸膛，穿透坚硬的骨骼和紧绷的皮肤，触及内里的柔软潮湿之物时，他尖叫起来。

等那阵天旋地转趋向缓慢、静止和稳定时，安妮的舌头尝到了铁的腥味。

她的恐惧突然一扫而空，双眼直视那怪物的脸孔。

“你认识我吗？”

那恶魔吼声嗡鸣，足以穿透血肉和骨骼。

“你知道我是谁吗？”

安妮的双眼之中有光芒闪过。

大地似乎开始倾斜，而她突然坐到了马背上。

她当时仍在与卡佐策马同行。

她想起了奥丝姹在身后倒吸凉气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可怕的骚乱。

有东西把她打落在地，接着一条结实的手臂裹住了她，用力把她抬上马鞍。

她还记得绑架者刺鼻的汗臭，耳边的喘息，还有那把抵住她喉咙的尖刀。

她只能看到他的手，上面有条长长的白色伤疤，从腕部一直延伸到小指的最末指节。

“快走，”

有人在说，“我们来料理这些家伙。”

她记得自己麻木地望向前方，看着白雪皑皑的林地不断起伏，模糊的树影飞掠而过，就像一座无尽长廊两旁的众多立柱。

“别动，公主，”

那人命令道。

他的嗓音低沉温和，半点也不刺耳。

他的发音很有教养，带着一点不知道是哪国的口音，“坐着别动，别惹麻烦，这样对你比较好。”

“你知道我是谁。”

安妮说。

“噢，不是你就是另一个。

我猜你刚才已经承认了，不过我们还得带你到见过你长相的人那里去确证。

没关系，我们两个都抓了。”

奥丝姹，安妮想。

他们也抓住你了。

这意味着她也许还活着。

“我的朋友会来找我的。”

“你的同伴现在大概已经全死了，”

那人说着，嗓音随着飞奔的马蹄而颤抖，“就算没有，他们也会发现自己很难追上我们。

可这用不着你来操心，公主。

我不是来杀你的，要不你早就死了。

明白了吗？”

“不。”

安妮说。

“有些人想杀掉你，”

那人回答，“这你知道，对吧？”

“我当然知道。”

“那就相信我，我的主子跟他们的主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