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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晴看向那瘦小的背影问：“这小孩怎么办？”

闻言，姬怀生的注意力从那团黑气转向小来。

他走过去绕到小来面前，蹲下去柔声问：“小来，此前那位来找妘宥的叔叔也是你用玉珏引开的？”

小来泪眼朦胧的抬头，有些害怕的一抽一噎：“嗯，桃姨说如果让你们找到了妘叔叔，就会将他带走，那样他就真的会死去。”

“那为何是云梦泽？”

“不知道，桃姨就让我这么说的。”

姬怀生拢眉忖度须臾，转而又问：“这个宅子里只有你和桃姨？”

这一次小来没有再撒谎，缩着肩膀，觑着姬怀生的神色如实告知：“还有婆婆，婆婆眼神不好，也听不太清话，我们都是桃姨救下的。”

姬怀生点点头，也未追究他先前的谎言，依旧柔声问：“那你能照顾好婆婆和自己吗？”

小来吸着鼻子点头：“能。”

“是个男子汉。”

姬怀生笑着替他擦去眼泪，将手搭在他肩头，语重心长道：“小来，一念生一念死，一念善一念恶，种的什么因便会结什么果，以后要做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知道吗？”

“嗯。”

小来微微仰着头，眼神不再害怕，反透着崇敬。

启程1“叩叩叩。”

“吱呀。”

姬怀生推门进屋，看见姜依依正曲起一腿，脑袋搁在膝头，缩在窗牖上偏着头望外瞧。

他笑着走过去：“怎么坐这了？”

姜依依闻声回头：“你怎么来了？”

姬怀生颠了颠手里的油纸包：“给你送吃的。”

“不是刚吃过？”

“就是看你没怎么吃，想着你可能是不合胃口，我就去给你买了包子。”

姬怀生在她面前站定，打开油纸包，将白白胖胖的大包子递到她眼下：“你上次说好吃的那家。”

姜依依放下腿，双手撑在窗牖，低垂着眼睛神色恹恹：“我没胃口，不想吃。”

“还在想着那事？”

姬怀生歪下脑袋看她：“我说了，你做得没错，妘宥不会怪你的，族人也不会怪你。”

姜依依咬着唇，眼睫扑扇。

“那一刻我害怕了。”

她嗫嚅着开口，嗓音略有沙哑：“他的血明明是热的，怎会是怪物呢？我怕我会杀错了，也怕我太过冲动，或许或许还有挽救的办法呢？”

姬怀生跨上前，转过身来与她一起靠在窗牖。

这间屋子临街，推开窗就能看见脚下人来人往，看见人生百态，听见细语声间或飘进窗来。

姬怀生以肘撑在窗牖上，旋着腰身眼睛向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