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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这他娘的霉味儿重的太厉害。”
陆远砚扬手掀开陀罗尼经被,终于咳嗽着骂了起来。
“是有点。”
周慕书跟着盘腿坐起,水盂儿和玉还在手里头攥着,比起霉味儿,他那颗刚才放在铁板上烤的心还在跳来跳去。
脑子很清醒,眼睛也很清明,他没问陆远砚这是那儿,而是四处看了看后,又爬起来看了看天,天像蒙着层黑云,一副大雨将至的样子,远处还卷着一片绮丽的橙光。
“扶为师起来。”
陆远砚在身后哼哼道。
周慕书一愣,忙应答着把陆远砚扶起来。
“我这老腰....”
陆远砚疼的龇牙咧嘴,顺道推了推鼻梁上的圆眼镜儿。
“掌柜的...”
周慕书觉得自己还没睡醒,“怎么说天亮了就天亮了,慕容宇他们呢?”
陆远砚还在皱褶眉头和陀罗尼经被死磕,叠了又散开,最后干脆胡乱团成一团扔进了袖子道,“这儿你见不着他们。”
“他们回去了?”
周慕书打量着屋子里面熟悉的陈设,和刚才一样,一柜一床一妆台,边上是万字符床,就差几个人,没错,荣贝勒府。
“不是他们回去了,咳咳。”
陆远砚皱着眉掸掸身上的灰,“是我们走了。”
周慕书四处瞅瞅,“走哪儿去了?”
陆远砚也跟着打量四处的陈设道,“酆都。”
“丰都?”
周慕书自认地理学的不错,“那不是在四川吗?”
“欸,你说的那个是地上头的丰都。”
陆远砚指指脑袋上头,又指指脚下,“我们现在在地底下的酆都。”
周慕书愣了三秒,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酆都是什么?鬼城啊!
人死后的最后归宿,他拍拍脑袋,登时喜道,“我能去看我爹吗?”
陆远砚“啧”
了一声,挽起了袖子,“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分个轻重缓急?你当我们走亲戚的是吗?”
周慕书道,“我这不好奇么,多少年都没见到了。”
陆远砚道,“好奇就跟着为师走,去多长点见识,但是记着,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别拿脸往人家跟前凑,要不然沾了阳气人家少不得要回去躺几天。”
等出了卧房,外面的装潢就有了些变化,地上是西洋绒毯,墙上挂着字画,角落里花台上也插着不少叫不出名字却缤纷多彩的花儿。
门开着,也用不着他们费事儿,走出去一看,满院子都是形形色色的人,有花白着头发梳着大拉翅坐着晃椅子的老妇,也有溜着鸟儿跑来跑去的小孩儿。
一个穿着旗装娇俏无比的姑娘正端着本书,给身边一个西装少年讲着什么,西装少年时不时一笑。
陆远砚道,“看上去怎么样?什么感觉?”
周慕书看的出神,“比上头热闹,比上头有人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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