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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八,收到名帖的江湖人士陆续来到擂鼓山脚下,准备与苏星河对弈破解珍珑棋局。
无崖子收白凡为徒后,珍珑棋局已经没有了意义,但为了引诱丁春秋前来,白凡便让苏星河仍然照旧与前来应局的人对弈,反正他心知在虚竹胡乱下子之前,没有人能破得了棋局,而且这一世有他自己捣乱,慧净没有被丁春秋抓住,事情会如何发展,还尤未可知。
最初来了几波江湖上略有名声的少年英才,这些人武功棋艺怎么样先不说,只一点相貌都英俊过人,白凡心中也是真心服了无崖子,竟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勾引李秋水,不过他们显然破不了珍珑棋局,被苏星河一一打发走了。
随后段誉带着三个家臣过来,他与苏星河下了十几手,逐渐不支,这时丁春秋终于带着一大帮人进了山谷。
白凡透过木屋的缝隙将外面情形看得清楚,但他仍然盘坐在地,长剑插在身前巍然不动,在他心中丁春秋要比萧峰难对付得多。
萧峰的武功特点是刚强猛烈,白凡凭借深厚的内力完全可以跟他硬拼下去,不出五十招萧峰便会输在内力不足之上,但是丁春秋本身练得都是逍遥派的上乘武学,内功已有四五十年的功力,轻功飘逸灵动,又极善用毒,让人防不胜防,而且一旦一击不中,让他逃走,下次再杀他就更难了。
丁春秋仍是抓了一大帮人过来,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苏星河的七个徒弟、虚竹等人,这次白凡提前把慧净带走,玄难等一众少林和尚倒是没有出现。
康广陵、范百龄等函谷八友,一见苏星河,便走到离那青石棋盘丈许之处,一齐跪下。
苏星河此时已经了去了心结,又知道白凡今日要诛杀丁春秋,早就不再装聋作哑,直接点头跟他们说道:“你们几个先起来吧,等为师下完这盘棋再说。”
八人听他自称“为师”
登时喜极而泣,“师父,您终于肯让我们回归师门了。”
丁春秋这时冷笑道:“那可不见的是什么好事,他是想拉着你们一起陪葬呢,苏星河,你自毁誓言,是自己要寻死,今日可怪不得我。”
八人早知师父丁春秋的仇怨,如今师父破了誓言,自然是要和丁春秋做个了断,心中既感兴奋,亦复担心,但嘴上都大义凛然地喝到:“今日能重回师门,我等已经死而无憾了。”
这时苏星河又下了几手,段誉扔下棋子摇头说道:“老先生所摆的珍珑深奥巧妙之极,晚生破解不来。”
心中却在想:“这个珍珑,便是当日我在无量山石洞中所见的。
这位聪辩先生,必与洞中的神仙姊姊有甚渊源,待会得便,须当悄悄地向他请问,可决计不能让别人听见了。
否则的话,大家都拥去瞧神仙姊姊,岂不亵渎了她?”
苏星河笑道:“公子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的境界,当得上棋艺不凡这四个字。”
随后起身指着丁春秋说道:“我这个师弟,当年背叛师门,害得先师饮恨谢世,将我打得无法还手,在下本当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个心愿未了,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因此忍辱负做了聋哑老人,只为寻一俊杰破解这个珍珑棋局,天可见怜,老朽等了三十年,三天前终于有一名青年公子破了此局,老朽了结了心愿,此生再无牵挂,今日便要和这欺师灭祖的逆贼做个了断,请诸公见证。”
丁春秋登时大惊道:“你说什么?有人破得了老贼布下的机关?”
苏星河哈哈大笑道:“那位公子不但破了师父留下的棋局,我还依照师父之命,把本门的掌门信物宝石指环和武功秘籍一并交给他了,丁春秋,你苦心谋划了三十年,没想到最后还是竹篮打算一场空吧,哈哈哈……”
他依白凡嘱咐这么说,便是要让丁春秋方寸大乱。
丁春秋果然怒极,他将师父推下山崖,又逼迫师兄做了三十年的哑巴聋子,无不是为了掌门之位和至高武功秘籍,却没想到到头来便宜了他人,登时怒叫道:“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你。”
这时突然有一个清朗声音从远处传来,“聪辩先生,你这做法颇为不妥,既然是邀请各方豪杰过来破局,自当是所有人都试过后,才能决定由谁来继承尊师的衣钵,如果另有他人可以破局,岂不是对其大大的不公平?”
话音落下棋局旁已多了一名僧人,这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神光莹然,宝相庄严,脸上微微含笑,正是鸠摩智。
他本无意入局,只不过来凑热闹的罢了,但听到有武功秘籍时心中便再也忍不住,他一生嗜武,无论什么武学都要看一看,学一学,厉害的武功尤其如此,在他想来丁春秋只不过是一个弃徒就能有这样的武功,那其师留下的真传秘籍就更加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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