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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殿下,一旦有消息了我用手镯联系你。”
“嗯。”
她走出房间,在房门上下了道禁制,后对着守在楼梯口的小二吩咐道:“无需在此伺候,房中人若无召唤,不得前来打扰。”
“是。”
小二应声退下。
到了一楼,慕云栖问道:“店家,这皇城瘟疫是怎么来的?”
店家唉声叹气,四周张望一圈确认无人后才压低了声音道:“我也不瞒客人,民间只知这瘟疫是因家禽而起的,但我将这酒楼开在皇城脚下,多少能听着点宫内的闲言碎语。”
他再度看了眼两旁,将声音压得更低了,“据说这瘟疫最先出现在二王子身上。”
据店家所说,瘟疫最先出现在云浮国的二王子墨奕扬身上,这位二王子起先也不知自己是得了瘟疫,只见手臂上无故生出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斑,此斑不疼不痒,他的身体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变化,医官们对此束手无策。
二王子以为是自己中了邪,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传了一众法师入宫,就在法师们一同做法时,他的脚下突然生出许多黑色触手向法师们游去,那触手交错着爬上他们的身,将一众法师绞了个稀碎,血溅一地,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沾上了那些个法师的血,而后当场之人身上沾了血的地方,皮肤开始溃烂发脓,血肉淋漓,稍稍一碰,或者一吹风便奇痛无比。
不知情者只要稍一碰着那些伤口,很快就会染上同样的恶疮,此瘟疫势头极猛,不日便被逃窜的宫女们带出皇宫,好在当朝太子殿下处理及时,将瘟疫范围控制在了皇城中心一片,没有再向外扩散。
能如此苦苦撑下去一年,这太子殿下也算不错。
就在慕云栖道谢后要往外走时,店家叫住了她,给她拿了一条面纱,苦口婆心地劝道:“客人啊,当下外头不安全,不宜出门,若您非要出门,就裹条面纱吧,小心被传染。”
她接过,笑道:“多谢店家。”
在她走后,店家突然反应过来,皇城戒严,不得进出,这两位客人是怎么进来的?难道……难道是仙人?店家手背捶手心,这个时候还会来云浮的定然是仙人,是来除瘟疫救云浮的。
他大喜过望,赶紧吩咐店中小二去准备上好的吃食,又瞥了眼楼上,让众人都小声些。
走出酒楼后,慕云栖走进一个拐角隐去身影,踏着虚空入了皇宫。
皇宫上方一片灰色烟雾笼罩,气味很是呛人,往下看,宫内各处角落都熏着药草。
她倾身而下,一个小宫女正提着药炉向某处奔跑,她用手指轻轻点在她的眉心上,小宫女停了一瞬,又仿若未觉地继续往前跑去。
下了地以后,这药味更浓了,熏得她眼睛有些不适,她眨了眨眼,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方才她在小宫女的记忆内探了探二王子的殿所,这瘟疫他既是源头,那定是要去看看的。
路过某处时,在漫天的药味中还夹杂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她朝着这股气味寻了一寻,就看见一座屋内挤满了动弹不得的人。
他们被层层包裹放置在地上,身上裹着的白布浸满了血液和流脓,已经凝固发黄,散发出烂肉腐臭味。
每个人彼此间的距离相隔甚小,若是稍稍翻个身,便会碰着伤口痛不欲生,但是躺着的人全都一动不动,并不会碰着身边的人,他们应是没有力气再动弹了,只能平躺着,闭着眼睛,喉间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门外来了个内侍带着几个抬着担架的人,捂住鼻子皱着眉头往里挥了挥手,示意几个人手脚麻利点。
他们踮着脚尖在屋内走了一圈,将没有呼吸的人都抬了出来,一个一个地抬去埋掉。
这些人救不了,又不能杀,只能放在这儿任他们自生自灭,待死了以后再做处理。
慕云栖不再停留,抓紧往二王子的殿内赶去。
灭咒慕云栖到墨奕扬的殿所时,恰巧有宫女端来药侍奉,她一个轻巧的侧身跨入了殿。
因得此瘟疫者受不得风,墨奕扬殿内的门后放着一道雕花屏风,若不是不合时宜,细看的话还能看出几分风雅,透过白纱往里看,依稀只能看见床上躺了个人,床头还守着一个人。
应是云浮的太子殿下墨奕行。
店家说太子和二王子是一胞同生,到了如今这般境地还能够不离不弃,可见这对兄弟的感情的确深厚。
因着不得通风,墨奕扬殿内的药味比外面要浓上十倍不止,苦味甚至都能随着呼吸往人嘴里钻,慕云栖感到腔内一股涩味。
她绕过屏风走至床边,床头之人正撑着脑袋小憩,眼睛下方一片浮肿发黑,他将自己保护得好,并没有染上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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