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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马上赶过去,不然就晚了。”
随着重新加速奔踏起来的骑队,烟箭处看似遥远的距离,在他们不惜马力的全力驱驰之下,几乎是片刻之间转眼及至。
而在即将抵临目标所在的数百步外,迎面风中就隐然送来了浓郁的血腥、腐臭和焦灼气息。
闻到这个有些似曾相识的气味,江畋却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露出了释然的表情来。
随即他在颠簸的马背上,就对着正巧转头过来的郑金吾,用力点了点头,就见郑金吾大声呼喝道:
“全都下马,提前准备!”
刹那间,这些金吾子弟都齐齐勒马落地,随即取下放在马鞍后方的囊袋;解开其中捆扎的甲胄、配兵,相互帮助着穿戴起来。
就在他们全身穿戴完毕之后,因为加速而落在后头的两辆长厢马车,也跟了上来。
随着第一辆被打开的车厢,他们从中取出许多奇形怪状的器械来;却是短时之内从长安县、武德司、武侯押司,给就近借调来的各种挠钩、叉把、铁耙枪,甚至还有几面从门楼处,接来的带轮挡牌。
这时候,控马不住冲出一段距离的江畋,也再度回转了过来;看着他们又从第二辆打开的马车里,如变戏法相继取出了,长杆绳套和绊马索、卷成一捆的简易拒马,桶装的石灰包和铁蒺藜……
与此同时,前方也迎面奔走来了好几名,浑身血色斑驳或是满脸乌黑的军士;对着郑金吾等人连声大叫道:
“来的正好!”
“可算是来了!”
“儿郎都快压不住了。”
江畋这才注意到,打头的军士正是那位右街使宋伯宜部下之一。
只是看起来情况很不好,身上多处跌撞和抓裂的外伤,那名军士的一条臂膀已经软软地折在一边。
“左街儿郎,都随某上。”
郑金吾闻言亦是振臂高呼道:“结阵掩护,喊号推进。”
在左右轰然应和与叫喊声中,这一队足足有百人的金吾卫,推着轮毂挡牌在前;各色长柄挠钩、叉把、短矛掩护两翼;将手持绳索和套杆、拒马的士卒保护在正中;其余端持刀牌紧随着一拥而入。
随后,一个已经被清空的露天屠宰场,就呈现在了江畋等人面前。
只是其中已是满地狼藉,到处是翻到器具和遗弃物,散布着零星尸体和折断的刀枪旗帜,还有好几滩像是沥青焦油一般的残留物。
而好些奔走呼号的金吾卫士,正团团围住了内里靠近河边,一处类似高大库房建筑。
又在那位站在军旗下,灰头土脸的右街使宋伯宜,不断的鼓舞和号令声中,将点燃的火把和燃烧物投掷进去;
或又是端持着一看就是十分犀利的强弓硬弩,接连向内门户、窗扉处依次放射着;然而在下一刻响起隐隐咆哮声中,那些被投进去的火团和燃烧物,就被重新拨打出来,始终未能点起火头来。
反而是有人因为过于靠近建筑,或是试图从墙边攀爬、摸入其中;却又被突然闪现的黑影,猛然挥击、冲撞、撕咬之下,血洒摔飞或是跌坠下来;然后,带着乘乱射中的好些箭矢,就此重新缩了回去。
“这样不对,怕是强攻不下,徒惹伤亡尔。”
江畋随即就对郑金吾正色道:
“还请江生教我。”
郑金吾闻言毫不犹豫拱手请教道:
“既然可以确认凶兽畏惧天光,躲在其中不出,就想办法让它出来好了。”
江畋随即对他耳语了几句。
而这时,那面军旗之下的右街使宋伯宜,也终于注意到赶来的这支后援,连忙开声道:
“郑左街来的正好,快给兄弟搭把手。”
“好说!
先让你的人退开休整。
我们上!”
郑金吾一声令下,那些手持各色奇形器物的士卒,顿时组成了十多个相互掩护和搭配的团队;正好堵住了这处仓房所有可能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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