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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望到沈辜破天荒的苍白情态,也都出离愤怒和不知所措了。
愤怒的是罪魁祸首梁葫芦和梁诤。
不知所措,自然是想上前对沈辜抚慰两句,但又不敢去询问宽慰。
他们这帮子,除了年纪都比她大外,也没什么值得去并肩站立的资格。
“嗤。”
寂静的环境中,血水从瘦薄的皮肉里喷涌而出的声音尤为刺耳惊人。
“沈,沈辜,你这是做什么?”
梁诤面色惨白,他泪痕凌乱,袖在衣衫里的指尖忍不住掐紧了手心。
——沈辜用匕首,缓缓地划开了自己的后腰。
她沿着那道疤痕,甚至刻意将其划开的长度延伸开,最后折回包环,再向下刺深,一块长条不是长条,扁圆不像扁圆的红肉,就这样被挖了出来。
挖肉的过程之漫长、之血腥、之淋漓。
已有人忍不住扶墙呕吐,呕声奇大,好像要把心肝脾肺都吐出来一般。
“小兄弟”
“沈辜”
“小将军”
沈辜一一朝喊她的众人看过去,面如金纸,唇白干裂。
“呵,”
她有气无力地笑了。
怎么会有人这种时候还在笑。
无人不在想,无人不在在意她的笑。
梁诤最先颤声地说出了完整的问句:“你在做什么?”
沈辜把因失力而用尽全力丢出去的刀,还给梁葫芦。
她没看梁诤,但回答:“若不想阒贼找到我,让全军尽没,就只有这个法子。”
“梁老,还有其他药吗?”
梁葫芦忍着泛起酸涩的眼睛,慌忙从背后布裹里翻出一个白瓷瓶:“给你,给。
这药无色无味,用效不及有香的,可,可”
他可不下去,只能僵硬地走到沈辜身后,抖抖索索,把药面子撒了好多在她腰间绑带里,好一会儿才把那处凹陷的血渊给堵住。
沈辜看他动作惶急,轻轻哼唧了下,好似在撒小孩子的气:“您就不能好好上药。
如今战事纷乱,可知药物多珍贵。”
梁葫芦只管点头,他不敢应声,怕一开口就遮不住伪装。
待敷了药,沈辜重缠好腰间绑带,而后直起腰,像个寻常人踱步到老道面前。
她作揖,眼前又是一阵黑魆魆的眩晕,强忍住,才道:“道长,实在是对不住您,把您修炼的清幽地方占了几日,如今又招惹到阒贼。”
老道眯缝着□□的眼,捻着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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