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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莓这般想?着?,春华已经进了寝间来伺候她梳洗。
换衣裳时,春华道:“小姐,今日?可要去院里坐坐?风不算大,裹上披风便不会着?凉了。”
沈莓伤着?脚的这些时日?都未出?过屋子,除了那日?匆匆叫人抬着?去了小书房,考试完又?抬回来,便再没挪过窝。
春华实在怕她闷着?了,这才问了一句。
“唔……”
沈莓想?了想?,点头,“好,便去院里坐坐吧,真儿姐姐可在芳荷院?若是在的话?我想?请她一会来这儿用饭。”
都好些时日?没与真儿姐姐好好说话?了呢。
春华应下:“好,奴婢一会去芳荷院看看。”
只是等她给沈莓穿戴洗漱好,又?让守墨和守砚将她的躺椅抬到了院子里,给她裹上披风,又?盖上薄毯,终于去到芳荷院时,却被告知陶真儿不在。
“不在呀?那真儿姐姐去哪儿了?”
沈莓不禁问。
“表小姐去书院了,说是去给的小姐出?气了。”
沈莓:嗯?怎么?真儿姐姐也去出?气了……彼时陶真儿正在书院的临山堂里待着?,素来温柔似水的脸上神色冷冷的,竟透出?几分冰雪美?人的气质来。
她是昨日?才知阿莓这意外竟是书院里有人故意为之,当即气得不轻。
柳聆昔她是见过几次的,但交集不多,虽说看起来有些高傲的,但属实让人没想?到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竟然?有这般狠毒的心思!
严许的意思便是这两?日?可能需要请她去书院一趟,因为若真要当众斥责柳聆昔,陶真儿是最合适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严先生和严夫人是长辈,若就此发难,柳府大可卖惨,道这是小辈间自己的矛盾,他们何故要以身份欺压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
严许是沈莓的义兄,他自是可以顶在前头,但他到底也长了柳聆昔几岁,她届时装弱扮可怜,便会说他以大欺小。
是以他便请了陶真儿过去。
陶真儿虚岁十六,与十四岁的柳聆昔相差不到哪儿去,又?同为闺阁女儿家,有些话?,她说出?来比他这个?义兄更?叫人怜。
阿莓此番遭的罪,受的委屈,便在书院所有师生这么?多双眼睛下,叫柳聆昔还了吧。
此时正是上午淑敏就在柳聆昔旁边,明显感觉到她的状态有些不对。
她忍不住握上她的手,竟然?惊觉那只手冰凉的似是暴露在寒冬腊月的雪地里,终于很小声?的担忧问道:“聆昔,你怎么?了?”
这句话?问出?来,像是石沉大海。
柳聆昔没说话?,目光死死盯着?站在临山堂前的严许和院长、副院长以及几位先生,最后目光落在冷着?一张俏脸的陶真儿身上。
陶真儿谁也没看,唯独静静地盯着?她,此刻便与她的目光对上。
她掩在袖里的手死死攥住,指甲掐入掌心。
下一瞬,他便看见一直跟在严许身边的那个?小厮拿出?了几样东西。
是她前两?日?吩咐金枝去烧掉的那些衣裳!
柳聆昔的瞳孔猛地一缩。
到了这一刻,她才终于不得不咬着?牙承认,这一切都只是个?局。
让她往里跳的局。
就在柳聆昔心里飞速想?着?应对之策时,秋实拿出?的东西已经完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那衣裳在地上堆起,将鞋盖在了下头,上面还有些烧毁的痕迹,残缺不全。
严许目光扫过堂前站着?的这诸多人,终于一字一句道:“前几日?严某说过,已经查明事情真相,既然?犯事之人并?未主?动找来,那严某也不必再给面子。”
他的神色冷寒的似是换了个?人,眸光里的戾色也再不遮掩。
“柳小姐,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愿站出?来吗?”
严许冷似冰刀的嗓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倏然?望向柳聆昔,就连站在她身边的章淑敏都心下一惊,猛地转头。
却在瞧见柳聆昔那副沉着?脸咬着?牙的神色时,怔在原地,忍不住松开了刚刚还握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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