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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藏蓝的钟嘉聿走过画地为界的竹篱笆,沿着茶道上茶岭。
远处两道身影同?在靠近。
厉小花走惯了茶园,健步如飞,总归要避嫌,扭头跟陈佳玉示意一眼,便甩下她一小段距离,先抵达钟嘉聿跟前?。
见?到隔三差五能见?到的老友,吐槽比寒暄亲切,一股犀利劲一点不比厉小棉含糊,“钟sir,披上羊皮谈恋爱来了。”
钟嘉聿也知道穿警服进别人茶园影响不好,不知情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若不是冬天人少,他定然不会?这般贸然。
但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并无歉然,“一会?就走。”
“说好了,晚上留下吃饭,谁都不许走。”
厉小花佯怒。
“谢了,下次,”
钟嘉聿斩钉截铁,“等小棉和许咚调回来,人齐热闹一点。”
厉小花柳眉倒竖,“那?都到谷雨之后了!”
“先让领导回去视察我的新单位。”
钟嘉聿眼底笑意浅淡,大半目光越过厉小花肩头,落在她身后失语驻足的女人身上。
熟悉的钻戒在她左手无名指上闪着细碎的光。
听完此句,厉小花知道该退场了,便笑意盈盈下茶田。
“烟仔,我们先回家,别在这当电灯泡。”
陈佳玉快要认不出眼前?依旧英俊不凡的男人,一身合体挺括的警服,齐全威严的警用标志深化了藏蓝色的意义,也隔开了与普通百姓的距离。
可当他一开口,还是那?副熟稔又轻佻的语调,似乎跟往日并无差别。
“四个多月没见?,又生分了?”
钟嘉聿一步一步走近她,她一动?不动?,甚至有些?紧张,金三角的阴云似又笼罩心头。
“你怎么穿这身衣服出来招摇,”
陈佳玉忧愁中不觉压低声,张望四周,“你们单位不是经常穿便服吗?”
她甚至连他的警种也不敢吐露。
钟嘉聿忍俊不禁,“我不干缉毒了,现在转了刑侦,总不能让家属天天提心吊胆。”
“噢。”
陈佳玉突然觉得自己?好傻,钟嘉聿一向比她谨慎,不至于为了炫耀不顾风险。
这个人站在眼前?就能乱她心曲,何况久别重逢,思念早已压垮理智。
钟嘉聿双臂稍展,打开怀抱等待她,“还噢什么。”
他左手虎口的疤痕毫无预兆闯进眼帘,狰狞而斑驳,仿佛一种黏胶束缚指关节的运动?。
陈佳玉眼角蓦然泛热,皱着鼻子抵抗泪意,“你穿这身衣服,我还不习惯。”
等不来,钟嘉聿便要如鹰扑去,但她闪躲了。
赶在他一腔热血冷却前?,陈佳玉飞快道:“我看人家说,穿了警服不能在外面拉拉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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