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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相当涨了,他把东西放在沙滩上,噗通钻入了水里,使劲地朝着海平线游去。
有人轻拍他的肩膀,埃勒里睁开眼,墨莱探长正俯身看着他。
探长红光满面的脸上神情很怪异,埃勒里瞬间完全清醒过来,同时一翻身从沙上坐起来,太阳已快触到海平线了。
「这,」墨莱探长说,「可真是他妈的睡觉的好时间。
」
「几点了?」埃勒里激灵灵一颤,海风直吹他光裸的胸脯,这时才觉得真冷啊。
「七点多了。
」
「嗯,我一趟长泳下来,回沙滩后再抗拒不了这片柔软的白沙了。
出什么事啦,探长?你的神色有异。
我在你办公室留了话,你知道,请你回我电话,时间是过午没多久,你两点半以后一直没进办公室吗?」
墨莱紧抿着嘴,探看什么似地一转头,但露台那头此时空无一人,只除了执勤的警员,两边岩壁上同样没人。
探长眼睛这才低垂下来,俯看着埃勒里身旁的沙子,伸手到衣袋里鼓鼓的那个地方。
「看一下,」他简捷地说,「这个……」他手上多了个不起眼的小包裹。
埃勒里用手背擦擦鼻子,叹口气说:「这么快啊?」他接过包裹。
「啊?」
「很抱歉,探长,我把思考过程给讲出来了。
」
包裹是常见的褐色包装纸,用一条颇脏的廉价白绳子绑着,包裹的其中一面写着墨莱的姓名和他普恩塞特办公室的住址,水质的蓝墨水故意书写成印刷体,猛一看还认为是邮局寄来的。
埃勒里拆开绳子和包装纸,取出薄薄一捆信封,一小张照片,还有一小卷很显然就是影片胶卷。
埃勒里打开其中一个信封,掠一眼署名,然后带着懊恼的眼神审视着那张照片,再拉出胶卷,迎着天光看起来……最后,他把所有东西重新包裹好,交还给墨莱。
「怎样?」墨莱隔了片刻才粗声说,「你好像不觉惊讶,难不成连引起你兴趣都不能?」
「答案一‐‐我不惊奇;答案二‐‐衷心地感兴趣。
你有香烟吗?我忘了带下来。
」墨莱递火柴给他时,埃勒里点点头,「探长,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要告诉你此事‐‐」
墨莱急切得口沫横飞:「你知道啦?」
埃勒里于是耐心地把他窃听到的康斯特布尔太太和该勒索者的对话一五一十讲出来,墨莱一直若有所思地颦眉听着。
「嗯,」埃勒里告一段落,墨莱才说,「意思是说这只鸟,先别管他是谁,兑现了他的威胁,把这堆劳什子送到我手上,但你告诉我,奎因先生,」他直视着埃勒里的眼睛,「你怎么知道会有电话进来?」
「我不知道,但怎么说,其实多少有瞎猫碰死老鼠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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