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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有些累了,毕竟此时已经不早了,她方才在里头又摔东西又是掉眼泪连哭带叫的也是耗费心力的很,便摆摆手,吩咐雪琅道:“你且先盯着那一头,有什么消息再来禀报吧,万事皆宜谨慎才是。”
雪琅低头应了一声,躬身退下了,皇后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雪琅重新回过身来,道:“是,娘娘还有何吩咐?”
皇后看了看雪琅肿起的脸,神色中流露出几分歉意:“这几日不必来伺候了,本宫方才也是一时心急,你莫要放在心上。”
雪琅轻轻地摇摇头,道:“奴婢是娘娘的人,娘娘何必同奴婢说这个呢,为您分忧,本就是奴婢的责任,再者……您心里头苦,奴婢都晓得的。”
她慢慢地说完,也不等皇后再说,便躬身退下了,皇后在一侧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反倒是怔然了许久。
曾经也有一个人,像雪琅一般一心一意的对她,可那时候她只想着自己一见倾心的人,只一次次的弃他如蔽履,消磨他的真心,直到入了宫,轮到了自己的一番心意也被人踩在脚底下如此对待,才知晓那种滋味有多难捱。
就像是冬日里头的寒风吹在身上,一下一下,刺骨的冷,连心都凉透了。
夜已经有些深了,皇后穿的也单薄些,一阵冷风打着旋吹来,不她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原本凌乱的心绪也清明了几分。
路是她自己选择的,那就一定不会回头,该走的,总是要继续下去的,再去想过去的旧事做什么呢。
自己在这座囚笼一般的巍峨宫阙呆的太久了,硬是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事到如今,总要得到些什么的,不是吗?
毕竟,有得有失,这才叫公平啊。
阮琨宁自己其实也不太明白目前是什么进度,她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中,很想在自己脑门上挂上一个牌子——请勿打扰。
她只知道自己刚刚才经过了一次三堂会审,眼看着要松一口气的时候,皇后的懿旨就到了,说是叫她进宫陪伴皇后,在宫中小住几日。
虽然传旨的内侍很是和气,可皇后到底是皇后,又有明旨在,崔氏也没有反对,只给她略微收拾了点东西,略微叮嘱了她几句,便叫她带着静苏静绣,一同入宫了。
她以为几个内侍会送她去见皇后的,抱着一种见男友妈的紧张心情一路子,却没想到,到头来几个内侍却把她送到了熙和公主那里去。
阮琨宁再去问时,那几个内侍也只是笑着说“姑娘到时自会明白”
“上头自由安排,奴才们不过是传话罢了”
“且先在此处安置即可,不必拘束”
之类的,阮琨宁心知他们也不过是替人传话罢了,也没有为难他们,硬是要问个清清楚楚。
她隐隐的觉得,此事恐怕同皇帝脱不了干系,心里头如此想,却也没有贸然去试探什么。
她相信,能被派出来传旨的内侍,哪一个不是人精,拔下来一根眼睫毛只怕都是中空的,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也只是中上的资质罢了,所以也就随遇而安,老老实实保持住自己的自知之明就很好。
若是崔氏或者阿姐在此,或许还能看出一点门道来,可自己?罢了,还是乖乖地吧,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足以了。
不同于她的思虑万千,对于熙和公主而言简直是福从天降,她使唤这宫人把自己的东西给阮琨宁也备了一份,又拉着阮琨宁熟悉一下自己宫里头的环境,叫身边的宫人都来见过了阮琨宁,免得出现不识人这种事情,又打听她的喜好吃食,叫小厨房明日一早便备上,忙的不亦乐乎,她甚至还打算跟阮琨宁联床夜话,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得到了骨头的萌犬,恨不能搂着她舔一圈一样,亲热的不得了。
浑身冒着粉红泡泡的熙和公主︿( ̄)︿:阿宁是我的啦我的啦,全都是我一个人哒好幸福!
要飞起来啦怎么办!
(づ ̄3 ̄)づ╭❤~
宣旨内侍:陛下你真的要把女神(划掉)偶像(划掉)阮姑娘(√)安顿在这里吗?也许这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呢,你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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