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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冉听了,心头又是一动,嘴里却难得的夸奖起来:“兄友弟恭,姐妹互助,五妹妹果然心地纯厚。”
随即又笑道:“我还不知道五妹妹还有这样的好头饰,不如我也跟着去开开眼界,看看五妹妹都有哪些好头饰。”
锦玉听得锦好这话,握着锦好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锦好不着痕迹的反手握了锦玉一下,示意她放心,却还是客气的应了下来:“我那里哪有什么好头饰,不过,二姐姐既然感兴趣,一起看看,倒也无妨。”
一行三人在诡异的沉默气氛中一起进了锦好的院子,锦好二话不说,就让丫头云燕捧出自个儿的首饰盒子,拿出那套红宝石的头饰,给锦玉装扮起来,还别说,果真很配锦玉那套鹅黄的衣衫,顿时,添了几分风姿,只看得锦冉眼红不止。
锦好不着痕迹的将锦冉那垂涎三尺的模样看在眼里,嘴角微挑,知道鱼儿上钩了,道了一声抱歉,说是要换身衣服,锦玉和锦冉自然不会拦她,离去时给了云燕一个眼色,就入了内室。
云燕吩咐了院子里的丫头给两位小姐用了茶后,就借口进了内室,只见她家小姐依旧一身黑衣,不急不慢的托腮思忖,一副悠闲的模样。
见到云燕来了之后,她含笑招了招手,小声的吩咐了一番,云燕听得锦好的话后,眉开眼笑的应了下来,心情很好的打起软帘去完成自家主子吩咐的大事去了:她已经能猜到自家的小姐要做什么了。
雪兰伺候锦好换下黑色的衣衫,挑了一套宽松的衣裳,上衣挑了一件叶青明绸绣兰花八团褙子,下系玉色水波腰裙。
在穿衣衫前,锦好还让雪兰用宽大的绸布,将她上上下下捆了一个结实,再套进宽松的衣衫时,只觉得到处空荡荡的,显得人特别的羸弱,那袍子越发的宽松。
这还不满意,又细细的用香粉,将自己的脸擦的越发的白,细致的香粉,一遍又一遍的擦了上去,将脸上的血色都给遮住了,怎么瞧,都觉得像个病弱的美人。
就是这样,锦好还是觉得不满意,又将发绾起高高的美人鬓,露出大大的额头,和那双秋水般澄清地大眼睛,突突地,显得异常突兀,高高的美人鬓,衬出明显的美人尖,有种骨瘦如柴的错觉。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花了不少的时间,她却不急着出去,反而坐在铜镜前无聊地把玩自己的手指,直到听到外面传来细细的抽噎声,她才站起身子,伸了一把懒腰,在雪兰不解的眼色中,示意她撩起软帘子出去。
一身中衣锦玉见到帘子撩起,扁着嘴巴欲哭:“五妹妹,五妹妹……二姐姐实在太过分了,她居然居然……抢了我的衣裳……”
这一出,早就在锦好的算计之中,却还摆出一副惊诧的模样:“二姐姐抢了……抢了……你的衣裳?”
锦玉的眼眶子通红:“她刚刚明明说,我这衣裳的颜色讨喜,她想日后自个儿求着大伯母做上一件,让我脱下来给她试穿一下,原本我是不肯,可她却一个劲的求着,我想着离祖母叫我们见客的时间还早,也就同意了。
谁知道,她一试之下,觉得自个儿穿着比我好看多了,就嚷着让我和她换了衣裳。
我不同意,她居然……居然就穿着我的衣裳跑了,我……我……想追,可我身上……真是气死人了……”
锦好看着锦玉问道:“你不同意,她就穿着你的衣裳跑了?”
说话间,云燕不动声色的靠了过来,借着帮着锦好整理衣襟的动作,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了锦好的手心,锦好接过自然地将其塞进了衣袖,二人动作麻利,默契十足。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而锦玉只顾着哭泣,自然没有心思注意这些。
锦玉点头:“我自然不会同意的,这是我母亲亲手为我缝制的衣裳,我今儿个第一次穿,如何会舍得换给别人,就算是舍得,我也不会换的,否则岂不是辜负了母亲的一片心意!”
锦好点头:“你说得对,母亲亲手缝制的衣裳,怎么能胡乱的换给别人,更不能被人这样不明不白的抢走。”
顿了顿:“走,我陪你去将你的衣裳要回来。”
锦好又想了一下:“二姐姐抢了你的衣裳,此刻定然不敢去祖母处,也不敢独处,肯定在大伯母处,走,咱们到大伯母处去找她要回衣裳。”
锦玉还有些不敢,却耐不住锦好的鼓吹,她的身材与锦好相差甚大,不得已,只得穿上锦冉的大红衣裳,一时间倒也显得喜气洋洋,艳丽无比。
锦好看在眼里,心里暗自满意:四姐姐果然适合大红颜色的衣裳,也不枉她费尽心机夺了锦冉这条美女蛇的衣裳——她记忆中,锦玉最美的时候,就是她穿着嫁衣出嫁的那天。
当然,这套红色的衣裳的功效,自然不会只是这么一点。
姐妹二人,去了王氏的院子,果真锦玉在那里,见到锦好和锦玉出现,眼神闪躲着,就躲在了王氏的身后,锦好和锦玉讲明了来意,却被王氏先声夺人狠狠地训斥一顿,说什么不过是一件衣服,莫家是诗书之家,兄友弟恭,锦玉不该如此小气,连一件衣裳都舍不得出让,还说什么又不是白占她的衣裳,不是用了红色衣裳交换了回来,再说了又不是不还,过了今天,就还回去,不过是借穿一天,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这样小气吧啦的吗?
说到最后,这事情变成了锦玉不讲姐妹情分,没义气,小气过分,锦好偏帮,不够公平,故意欺负锦冉。
王氏一向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将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变成对方的错。
锦好还好,上辈子王氏比这难听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对她恶毒,强词夺理,无中生有的本领,早就领教过了,所以还能面不改色。
可怜锦玉丫头,被说的眼泪哗哗流,如同黄河长江泛滥,最后捂着一张俏脸蛋,给哭着跑了出去,锦好自然借此机会追了出去,哄她去了,拉拉扯扯之下,锦好不着痕迹的将捏在手心的东西塞进锦玉的袖笼间。
锦玉受了委屈,一路哭跑着出去,她一面走,一面无意识地从袖中掏出丝帕拭着脸上的泪珠儿,走着走着冷不防和前头一人撞了个满怀“哎呦”
一声,便将人撞到地上,然后就听到男子的声音响起:“表妹,对不住了,你怎样?有没有伤到?”
。
听得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锦玉不由得羞怯起来,心慌意乱之下,居然没有听清楚那年轻的男子是如何称呼她的,锦好赶忙上前,不着痕迹的快速挡住那人的目光,顺手用锦玉手中的丝帕覆盖住锦玉的脸。
锦玉心里暗暗叫糟,说不得这个就应该是今儿个来拜访的叶家二公子,让她见到自己的这般模样,倒是失礼了。
想到此处,配合着锦好的动作,将脸遮的严严实实,低低的垂下头,猛的将那男子一把推开,掩着面便跑了出去,却不知匆忙之间,覆盖在脸上丝帕匆忙间落在了地上,只留下一股子淡淡的香风罢了。
可惜锦玉一心想要先离开这里,慌乱之中,居然没发现丝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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