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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蹦出了那样一句话,。
她先前觉着只是帮忙涂药而已,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这样一打岔,想着病弱美男在床上,她迫不及待的去人家解衣服的场面,顿时哪里都变得怪了起来。
江隐迢好像并没察觉到尴尬的氛围,对那句称赞也没什么反应,淡定的嗯了声。
他思付片刻,还是解了上衣,露出伤痕累累的脊背:“好了。”
江沅紧捏着药瓶子,努力抑制住脑子胡思乱想,她深吸了口气后转过身,随即瞳孔微缩。
江隐迢的背上,新伤叠旧伤,鞭痕交错,有的结了痂,青青紫紫的堆积着,找不到一块好肉,
江沅默默坐下,从瓶子里挑出膏药,在掌心化开,小心的涂抹上去:“很疼吗?”
她的手指纤细,触上去的一瞬间,江隐迢全身绷紧。
他努力放松,声音有点冷:“你想要我如何答你?”
江沅有些懊恼。
是啊,她不是多此一问吗,这伤成年累月的,在谁身上能不疼呢?
不用说新伤,就是那些结疤的创口在长新肉时,也是奇痒难耐。
兄长想必夜夜都睡不安稳。
但他照常习武读书,处理她的烂摊子,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敢信江隐迢浑身都是伤?
江沅两世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坚韧的人。
与易禾的五大三粗不同,江沅上药特别轻柔仔细,边涂抹边吹气。
背后酥酥麻麻的感觉,好似心里挠痒,江隐迢忍了好一会儿,渐渐烦躁起来。
“你又在计划着什么,不如直接说出来,不用硬要演出一副关心我的模样,互相折磨。”
他抿着唇,线条锋利,“为什么因我去侯府,又为什么为我求情?这根本不像你。”
“我说过想要家和万事兴”
江沅低低道。
“还撒谎”
江隐迢的沉静一点点消退,他眉心凝起冷意,不再忍下去,猝然和好衣衫,转身钳住江沅的手腕。
即将出口的质问,却在看清江沅通红的眼圈时僵了一下,他皱眉:“你怎么了?”
江沅慌张的擦了擦眼角。
她重生后做出种种反常行为,兄长都是冷眼陪着她演。
现在他直接问她,代表出现了突破口。
如果她今晚再不趁机把话说开,兄长疑虑未消,往后绝对再也不会相信她。
不管她做多少努力,他们两人的关系依旧会泾渭分明,毫无进展。
江沅按捺下心底的一丝恐惧,抬起眼,坦坦荡荡直视着江隐迢,道:“不是演的,我就是在关心你。
去侯府是担心你会受罚,为你求情是害怕你会痛,看到你的伤口,心里就发闷。”
就连她也分不清,发闷是因为害怕得罪江隐迢,还是因为愧疚。
江隐迢表情暗了下去,他低头俯视江沅,手掌不觉间更加使劲:“你忘了,我的伤有不少都是拜你所赐,如今你却作这假模假样的样子给谁看?”
江沅无奈,这就是自作自受,她之前做的荒唐事,根本没有那么容易翻篇。
手腕被江隐迢握着,疼得像是要粉碎,她没有动,咬牙忍着。
“我承认,从前我故意对你不好,做了许多错事。
兄长觉得我做这些,都是在计划着害你,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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